金牛座5

和明美默默對坐的時候，我眼前浮現出七年前的她走在一大羣下課的高中女生中間，頭頂帶着溫暖的光芒。雖然沒有現在這麼成熟嫵媚，但純潔可愛得就象新生的蘆筍一般。
“老師，”明美恭敬地向我施了一禮，臉上帶着一絲自責的神情：“後來。。。一直都沒來看望您，您一定覺得我很無情吧。”
“噢，這沒有關係，”我衝她擺擺手：“知道你一直在努力地工作着，這就已經足夠了。”
“謝謝老師的諒解。嗯。。。您這麼急找我，有什麼事麼？”
“噢，是關於雪鋸的事，最近聽說過什麼沒有。。。你和副社長的關係一直走得很近，好象說是他的意思？”
“原來是這件事呀，”明美的臉流露出有點難堪的表情：“其實。。。很多人都能猜到這是怎麼回事，只有您。。。老師您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人。我和雪鋸，應該也算是同師之誼吧，”說到這裏，明美下決心地衝自己點點頭：“既然是您開口，我一定會言無不盡。”
我靜靜地注視着明美即將開啓的雙脣。
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，我聽到了一個在小說中最常出現的情節：處於上升期的女星必須要經過一個色魔的關口和經濟上的重重盤剝，爲了不至於中途夭折，女星們只好忍辱負重，委屈求全。
“後來，我真的沒臉再見老師了，”明美的眼睛裏閃出了點點淚光：“在我初入A公司的時候，您是那樣地教誨我，我卻自甘墮落。。。可是，我實在也是身不由己呀，副社長他，聽說和‘豹’社團的關係非常密切，您還記得前些日子失蹤的藝嗎，聽說就是因爲不聽話，被‘豹’社團給處理掉了。。。不過歸根究底，還是我自己太貪心了，這也算是罪有應得吧。”說完，明美深深地垂下頭去，再也沒有開口。
當天下午，我就跪在了副社長的腳前。
副社長滿臉慍怒，一幅暴跳如雷的樣子。
“請您，請求您放過雪鋸吧，我懇求您了！”我第三次這樣重複着。
“浩，如果你還不馬上滾出我的辦公室，你一定會後悔的！”
“副社長！請您一定要三思啊，雪鋸她也是‘鋸’社團的成員，這樣做的話會兩敗俱傷的啊！”
“啊嗬，”副社長眼中閃過兇恨而殘忍的光芒：“那個一百多人的小孩子把戲算什麼？‘豹’彈彈手指，就能把‘鋸’象臭蟲一樣的碾死！”
“請您，請您一定不要這樣做，拼了性命我也會阻止您的！”
“就憑你?”副社長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。
第五天向副社長請願時，我終於收到了他的迴應。回家路上，我被幾個男人結結實實地揍了一頓，當我倒在血污和泥濘中時，纔想到已經快兩個星期沒見過雪鋸了，她不會是已經遭到不測了吧？
沒想到我在醫院養傷的第二個星期，明美就帶來了副社長出事的消息，他是在自己家裏，被齊肘剁去右手前臂，要不是清掃工人正好上門，可能已經由於失血過多而喪命了。
“聽說在醫院醒來時，副社長向警方做證說是想自殺才那樣自殘的，看樣子好象是嚇破了膽呢。”明美開心地笑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