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列表巨蟹座4
眩是我們這個營隊唯一的女性，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來這種酷寒冷僻的地方，更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愛上我。在任何一個大都市，眩的相貌和歌喉都可堪稱爲人中之鳳，但是，她卻偏偏如同冰山上的雪蓮，聖潔而孤傲地綻放在雪原上，並忠貞地陪伴在我身邊。
“眩，再忍耐一段好嗎？”我常常這樣說道：“雖然這裏環境艱苦，但升遷的速度卻很快。在不久的將來，我就可以風光地娶你爲妻了。”
眩的雙眼閃爍着熱烈的火焰：“我早知道，朽是個非同一般的男子漢，遲早有一天肯定會出人頭地的！那麼，就讓我們一起努力吧。”
“眩也有理想和心願麼？”
“當然，”眩爽朗地笑起來：“如果朽成了長官我還是戰士的話，朽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我甩掉吧？”
“真到那時候，你就專職當長官太太，還是我的上司呵。”
“不，我的理想是做個軍醫。朽就算再飛黃騰達，也總要生病吃藥的吧？那時候我的能力就會凸現了喲。”
“原來是想把我的生命攥在手裏的計劃呀，好厲害！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我真喜歡眩笑的樣子，那麼無拘無束毫無心機，再冷漠陰暗的人恐怕也會被她日光般燦爛的笑容感染吧：“說到這，朽好象還從來沒有提起過我的救命之恩吶。”
“大恩不言謝。我的生命是你給的，要的話隨時可以拿去。”
“我不要你的命，但我有個請求。”
“請講。”
“我有向你提出一個要求的權利，無論何時、何地、何種情況，你都必須無條件同意。”
“成交。”
兩年以後，我升任副營長，眩也收到了軍校的錄取通知書。不幸的是，我卻又一次出事了。
我記得很清楚，那一天是冬至。雖然城市不過是換上毛衣的氣溫，但我們駐守的營地，卻早已大雪紛飛了。作爲戰士的眩是不準談戀愛的，我們只好偷偷摸摸地在營部辦公室約會，但是，這種抑制和祕密的感情反倒增進了我們的快樂。那天中午，我和眩反鎖上門，揚了一天一地的麪粉，包了近百個圓鼓鼓胖墩墩的餃子，在吃上面，眩永遠都是花樣百出不遺餘力的：柳葉一樣的長條形是羊肉的，小老鼠般的球形是豬肉的，荷葉似的圓形則是韭菜的。全部包好後，眩帶着一臉輕鬆的微笑，一手托起一個擺滿餃子的蓋簾，象個技藝超羣的雜技運動員一般，扭着腰肢走出門去。
在布滿霜花的玻璃上，我微笑地注視着身穿軍裝腰繫圍裙的眩象只靈巧柔軟的小貓，保持着不可思議的平衡，在積雪和水窪中敏捷地跳躍，最後完美地消失在小院的廚房裏。這組連續的鏡頭，後來長久地在我腦海中放映，彷彿是對我此後便永遠逝去的美好前途的祭奠和懷念。
這時，三個陌生的身影閃入了我的房間。
因爲其中一個人要辦理交接手續，我被另兩個人一左一右夾坐在一輛軍用吉普車內，而軍用吉普，就停在小院的中央。在我的一生中，再沒有遇到過這種難熬和矛盾的時光，既希望吉普車立刻開走，又希望眩能馬上出現在我眼前，但是，無論是哪種狀態，都不由我的意志來決定了。我只能被動地、糾結地、度秒如年地等待命運的安排和審判。
“眩，再忍耐一段好嗎？”我常常這樣說道：“雖然這裏環境艱苦，但升遷的速度卻很快。在不久的將來，我就可以風光地娶你爲妻了。”
眩的雙眼閃爍着熱烈的火焰：“我早知道，朽是個非同一般的男子漢，遲早有一天肯定會出人頭地的！那麼，就讓我們一起努力吧。”
“眩也有理想和心願麼？”
“當然，”眩爽朗地笑起來：“如果朽成了長官我還是戰士的話，朽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我甩掉吧？”
“真到那時候，你就專職當長官太太，還是我的上司呵。”
“不，我的理想是做個軍醫。朽就算再飛黃騰達，也總要生病吃藥的吧？那時候我的能力就會凸現了喲。”
“原來是想把我的生命攥在手裏的計劃呀，好厲害！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我真喜歡眩笑的樣子，那麼無拘無束毫無心機，再冷漠陰暗的人恐怕也會被她日光般燦爛的笑容感染吧：“說到這，朽好象還從來沒有提起過我的救命之恩吶。”
“大恩不言謝。我的生命是你給的，要的話隨時可以拿去。”
“我不要你的命，但我有個請求。”
“請講。”
“我有向你提出一個要求的權利，無論何時、何地、何種情況，你都必須無條件同意。”
“成交。”
兩年以後，我升任副營長，眩也收到了軍校的錄取通知書。不幸的是，我卻又一次出事了。
我記得很清楚，那一天是冬至。雖然城市不過是換上毛衣的氣溫，但我們駐守的營地，卻早已大雪紛飛了。作爲戰士的眩是不準談戀愛的，我們只好偷偷摸摸地在營部辦公室約會，但是，這種抑制和祕密的感情反倒增進了我們的快樂。那天中午，我和眩反鎖上門，揚了一天一地的麪粉，包了近百個圓鼓鼓胖墩墩的餃子，在吃上面，眩永遠都是花樣百出不遺餘力的：柳葉一樣的長條形是羊肉的，小老鼠般的球形是豬肉的，荷葉似的圓形則是韭菜的。全部包好後，眩帶着一臉輕鬆的微笑，一手托起一個擺滿餃子的蓋簾，象個技藝超羣的雜技運動員一般，扭着腰肢走出門去。
在布滿霜花的玻璃上，我微笑地注視着身穿軍裝腰繫圍裙的眩象只靈巧柔軟的小貓，保持着不可思議的平衡，在積雪和水窪中敏捷地跳躍，最後完美地消失在小院的廚房裏。這組連續的鏡頭，後來長久地在我腦海中放映，彷彿是對我此後便永遠逝去的美好前途的祭奠和懷念。
這時，三個陌生的身影閃入了我的房間。
因爲其中一個人要辦理交接手續，我被另兩個人一左一右夾坐在一輛軍用吉普車內，而軍用吉普，就停在小院的中央。在我的一生中，再沒有遇到過這種難熬和矛盾的時光，既希望吉普車立刻開走，又希望眩能馬上出現在我眼前，但是，無論是哪種狀態，都不由我的意志來決定了。我只能被動地、糾結地、度秒如年地等待命運的安排和審判。